牟先生有他自己的一套讲法。

我们应该清楚，宗教是人类社会不能没有的一种东西，哪个民族都是如此。我只是讲逻辑上的在先。

在现在的情况下，对于西方的东西，当然我们不是说西方的话语霸权，而是说在这个多元交流的时代，对于西方的东西，该怎么看待呢？不可能回避。这个对话是从该研讨会的讨论纪要部分中节选出来的。但是在您这个地方呢，应该是把它虚化了。现在你说的那个词儿，就是我说的。在这个意义上，所谓情实，就是真实的情感。

但是呢，也不能不要理性、原则。我们现在要讲中国哲学的话，语言的问题，我们可以借用西方，但是我们又不是把人家的整个搬过来。但是，不管有怎样的个性，有怎样的差异，每个人作为人，都有人之所以为人的共同人性，有人之所当为的生命价值。

孝悌只是实行仁的方法，绝不能与仁等同，更不能将孝悌说成是仁的根本。深夜里再次将弟子（陈淳及其岳丈李尧卿）召进卧室，讨论所以然与所当然的关系问题，足以说明朱子对此问题的重视程度以及思考之勤，更说明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及其不易解决之难。[7] 性虽有仁义礼智四者，但仁能包义礼智三者，故可称之为理一。前面说过，朱子所说的太极并不是实体，只是极好至善的表德。

我们说，朱子的理一分殊说最终回到仁学，也是从这个意义上说的。人们都生活在具体世界，是与万事万物打交道的，其生活实践都是具体的。

张载的《西铭》从宇宙本体论的观点出发，提出乾坤父母与民胞物与的天人合一说，论证了二者的关系，确实是扩前圣所未发。据此，又有人将朱子说成是黑格尔式的整体主义者。但是，这些理从四面八方凑合在一起，便是一个浑沦道理。他始终坚信人类有共同的真、善、美的价值诉求，这是人类真正的安身立命之地。

但是必须注意，在程颐看来，爱亲本身并不是仁，而只是实行仁的方法（这是兄弟二人共同的看法）。但在朱子看来，如同以索贯钱，无钱，则贯什么？陆子之学只是要寻这一条索，却不知道都无可得穿，即不能在平实处下工夫，只是儱侗底说话，不解决任何问题。这一学说，将宇宙论与人性论统一起来，以生命存在及其意义的严肃思考为主题，直接讨论人类的存在方式这一重大课题，并深入心灵世界的深处，挖掘共同的生命诉求。[9]《遗书》卷四，注明二先生语。

[29]《朱子语类》卷九十四。这是极普通的道理，但是到了极处却并不是人人都能自觉得到，但它是存在的，这便是太极之理。

人人有一太极，物物有一太极。[30] 当时就有人提出疑问：理性命章，何以下`分'字？如此，则是太极有分裂乎？朱子回答说：不是割成片去，只如月印万川相似。

程颐高度评价了张载的《西铭》，认为《西铭》讲出了理一分殊的道理，这是扩前圣所未发[4]。[20]《朱子语类》卷九十四。[35] 物与人处在相互依存之中，不是互不相关的，物不仅仅是供人使用的，物也有自身的价值，提出物物有一太极，肯定物的价值，可能被认为是泛理主义，但它能说明人的责任和义务，因为人不能离物生存，物处在人的生命活动之中，又处在人的生命观照之中这才是人的生命的内在本质，仅仅用原始的自然本能是难以解释清楚的。不过，儒家的人文主义与西方的人文主义也有区别。好好色，恶恶臭已成为儒家经常引用的经典，说明好恶之情是非常重要的，人无好恶，就等于浑浑噩噩，白过一生。

朱熹喜欢说天理人情，王阳明喜欢说人情天理，他们所说，就是这样的情感理性。事实确是如此，但又不止于此。

总之，按照儒家的说法，正当的、合理的欲望，不仅是人的生存不可避免的，而且是应当满足的，儒家的利用厚生、博施于民、爱人利物之学，就是解决这些问题的。但是，良知的核心不是别的，正是仁，所谓是非之心，是以仁为标准的。

这里所说的自私，与私人情感是不是一回事，这是另一个问题，在此不论。因此，越是发展科学技术，越要重视人文素质特别是情感素质的培养和提高。

因此他又说：人之情各有所蔽，故不能适道，大率患在自私而用智。两者的区别何在呢？在我看来，就是情感理性与纯粹理性之间的区别。孔子说：惟仁者能好人，能恶人。但是，儒家更重视从中发掘出普遍的道德情感，其直接的结论就是好善而恶恶。

[5] 仁是人的本质规定，但是，人还有其他方面，因此，将仁与人合起来说，就是所谓道。[3] 论者认为这是说明人何以为贵而灵于万物者。

只是他将情还原为人情而将理具体化了，试图以此与宋儒的形而上学相区别。中国的儒家却没有走上这样的发展道路。

天地以生物为心者也，而人物之生又各得夫天地之心以为心者也，故语心之德，虽其总摄贯通无所不备，然一言以备之，则曰仁而已矣。因此，要回答人的价值是什么的问题，就不能只停留在人的知性上，而要深入人的内在的心灵深处，探究人的生命存在的根源以及由此而产生的精神需要和诉求，这就不能不诉之于情感。

情顺万事而无情，不是真无情，而是普遍化的理性情感亦即情感理性，已经不受一己之私的限制，而是具有普遍的理性原则。朱熹既反对以知觉为仁之说，也反对判然离爱而言仁，主张情理合一，故以爱之理而名仁[8]。天地生物，本无情意，但是却有生意，这生意便是无情之情，待人而观。从原则上讲，欲也是从天理中流出，没有什么不好，特别是对于人的自然的生理欲望，儒家都是肯定的。

无情之情就同天地之常即天地之心合一了。[10]《仁说》，《朱子文集》卷六十七。

不过，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，说明人是理性动物者，通常是将情感排除在外（即情理二分）。有感性情感，有理性情感，还有超理性的宗教情感。

这个法庭是建立在每个人的心灵之中，而不是外在的规范，儒家之所以强调人的自律、自觉以及自我修养，道理就在这里。这也就是说，好恶之情决定了价值判断，而不是相反。